按照交通法规要求,驾驶机动车应当依法取得机动车驾驶证,而大大小小的驾校,是司机通过驾考取得驾照的主要渠道。不过,一面是驾校收费近年持续上涨,部分城市2015年的学车价格突破1万元,“上市驾校”毛利率普遍超过50%;另一面则是一些地方屡屡上演“驾考腐败”,考官违规收受的“驾考红包”达到千万元之巨。(4月14日 新华网)
考驾照,去驾校。不过,办驾校,可不是有钱就能办、想办就可办。理解了这个逻辑,就理解了下面的事实:在上海,与2011年年初相比,多家大型驾校的普通C1照学车费,已从每人不足4000元涨至今年春节后的1万元左右。在安徽合肥,近4年来,C1照学费从每人不足3000元涨至4000元左右;陕西西安碑林区,2011年花2300元即可通过全部考试,如今学费已涨至每人3300元。目前,A股已有多家从事驾培行业的上市公司或拟上市驾校,其毛利率均超过50%。可见,驾校涨价是个普遍性现象;而除了一骑绝尘的高速公路,驾培行业在交通运输业中也堪称暴利。
驾校“高贵”,说到底,是以市场的遮羞布掩盖着垄断的事实。尽管去年11月,公安部副部长黄明表示,将在全面深入推进车检改革的同时,推动机动车驾驶人培训考试改革——但不得不正视的现实是:除湖南、辽宁、郑州等少数省份地市外,大部分省市均实施“驾考合一”,参加驾校培训才是办理驾驶资格考试的“官方指定路径”。尤其是2013年以来,新交规及驾考新规的实施,使得各地驾考通过率大幅跳水,驾校学费更是蹭蹭上涨。
法无授权的“必经驾校”,在实践中已成为明规则。这就带来两个问题:一是垄断地位下的驾校挟私涨价。国家统计局数据显示,2014年末全国民用汽车保有量达到15447万辆,2020年中国汽车保有量将达到2亿辆。正因为行政审批在驾培经营上攒紧不放,面对刚需的驾培市场,供不应求的格局必然要反映到终端价格上。譬如安徽省交通运输厅相关发展规划明确,到2015年,安徽省的驾校数量为180家,这个数字,仅在2009年基础上增加了8家。二是驾校与车管部门不清不楚的官商关系。以近日宣判的广东湛江驾考腐败“窝案”为例,湛江市中级人民法院二审审理就查明,2008年至2012年前,湛江市车管所的39名驾考考官收受驾考考试人员红包,被查后合计上缴“红包”2100多万元,甚至每科考试都有公开的“红包行情”。需要追问的是:驾培领域的贪腐窝案,这仅是湛江一地的“特色”吗?
这是一个看似无解的悖论:因为看起来是市场化的,物价部门似乎无权干涉驾培价格;但驾校开设又是门槛林立的,最后进入市场的自然不愁没有涨价的信心。唯一的考证机构,唯一的驾培资格取得路径——“高贵”的驾校,某种意义上与各地“打车难”异曲同工。因为有了诸多灰色成本,驾校究竟赚了多少,恐怕自己也说不清楚。行政管制之手对市场捏得太紧,结果必然是民生多艰、乱象丛生。
提价不提质的驾校是市场的怪胎,驾培考试改革,会是终结乱象的良方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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